山颯  著  /   遠流出版


黃梁一夢,不過如此。


立於水旁的那棵垂柳,千絲萬縷,彷彿溫言婉道:我,就在這兒。

四段故事裡,依稀總見那垂柳的身姿,曖曖昧昧,像是甬道,將四個時空連接,便分不清誰是夢裡?誰是夢外?
又或,全是夢?然而,夢之外的真實又是誰?

莊周夢蝶的意味,嚐之甚濃,實則不同一物,畢竟是差了千年的時光。或許當年古人沉思「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?胡蝶之夢為周與?」,而今人則是欣賞,莊周是蝶也好,蝶乃莊周也好,是夢非夢全無妨,把握當下才是,否則悠悠千年又要稍縱即逝。


在原創小說還未出現之前,偶爾會看大陸作家的書,只是漸漸地就不愛看了,因為書內那揮之不去的時代悲喜太過沉,多了就難受了。後來網路創作盛行,雖大量難免有些良莠不齊,但也總算是看到比較活潑的不同創作,不過如山颯這本《柳的四生》,將若迷若幻的意境,以中國古典式小說的口吻寫出的玄哲思維,淡唱那繁華,笑語人生的灑脫,真的不多見。

所有的故事,說是四段,說是不同時空,在那柳樹的垂枝輕擺微晃間,我分不是太清其中的分隔,宛如森田說的:我們的前世,今生,未來不是輪回,而是平行進行的。這其中,有飛出高宅的自由,有仙人予夢的短暫幸福,有人間一瞬的生死兩茫,有笑握幸福的醒悟...說的不過就是繁華過眼都是夢。

那對雙生子春毅與春寧,說的就是你與我。走出深山野林才知天地早已不是先祖們記得的那個,遲遲無法成就的大夢也早在蹉跎中化作荒煙,春毅才知他要走的路是如此曲折奇妙;春寧在族人的虛幻夢裡枯等,遙想了一世,老來才將邁出第一步。我們等啊等,等對的人,等對的時機,時間卻從不等。

年輕得意又如何,老來失志又如何,時運好壞不會特定在何時,既知時間無情,又何必與之爭。

這書很簡單,你那放不下的滿腔酸水,它不想與你談這個,它只說:記得當下,莫執迷。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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