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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孔枝泳
譯者:張琪惠 Fanny Homann-Chang
出版社:麥田

 

我明白,世上有各形各色,如果真的只有黑與白,這世界不會如此令人心碎又讚嘆。

法律之書,司法之門,某些人訂下了規則來判別行為的對錯,我們以為至少在善惡面前,有所謂的黑與白,然而卻錯了,事實上,情況反而更複雜,善惡被刁鑽的律文,高聳的法門,弄得分不清彼此,我們可以相信誰?又能信賴誰?

時代的腳步在一眨眼間,跨到了前方,看著時代遠去的身影,我想問問:正義帶上了嗎?良知呢?


《熔爐》取材於韓國聾啞學校教職工集體性侵殘障學生的真實事件,其實我懷疑此書的內容根本就是事件的全貌。

姜仁浩事業失敗後,失業在家,妻子拜託認識的人為丈夫找到一所聾啞學校擔任約聘教師,夫妻兩人認為一個新的開始可以帶來改善,卻沒想到單純的學校竟可以孕生如此大的罪惡,人心究竟是怎麼了?

我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姜仁浩這個角色,很虛無卻是不得不存在的關鍵,他是引路人卻又不重要。

社會上不時就聽聞性犯罪的案件,有時候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麻木了,對這樣的事麻木了。看到孩子在攝影鏡頭前用手語回憶遭受侵害的過程這段內容時,心還沒有任何感覺,眼淚幾乎已經要奪出了,我才知道身在當下與站在局外的差別,透過新聞就像隔了很多層的面紗,但看著小說上的文字就像看著某人字字血淚寫下的告白,才知道這樣的事多令人忿怒,痛恨。

這是本很輕薄的書,甚至錯字、漏字,詞句不順。
我很少提出試讀本的錯誤,畢竟還未經校訂,但這本有些句子我還真有點看不太懂,感覺很像剛翻譯完的第一稿,我主要想表示的是這些錯誤完全遮掩不住這本書想要說的話的力量。

在確定了孩子們受到的傷害後,制裁的動作馬上就開始了,可是這本不厚的書裡寫了一大堆警察不理、教育廳與市府互踢、與施暴者相關的教會、社團的抵制,甚至利用對卸任法官轉職律師的首案的禮遇條款,在罪證如此確實的狀況下,企圖翻轉。

對於聾啞、智力障礙家庭,多數都不富裕,如果有人捧著錢,哄哄騙騙,一張和解書,輕輕鬆鬆就可以拿到了。大人的考量是殘酷的卻不見得全是貪婪的緣故,但孩子堅定決心出庭指證那些混蛋的心被賤踏了。

大多情況下,人心是拒絕知道那些黑暗又討厭的事的,很多時候我們都會想,如果當初不要知道就好了,知道了不做些什麼,那份罪惡感揮之不去,但做了什麼又怕改變了什麼。所以多數的作法是,時間會沖淡一切。

「我從來不想改變世界,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改變我而奮戰。」

正義的真義就是如此吧。堅持、不遺忘自我。


書中有寫到成立這所聾啞學校一年可從政府那領到請四十億的預算,這四十億對霧津很多人很重要,不過這其中最低層需要的是沒有聲音的孩子們。

當中某位警督察說著:其實他們也很苦惱,但是犧牲幾個聾啞人士可以讓故鄉發展。這些人從出生到現在,都是在分數、分數、分數、競爭、競爭、競爭當中勝過別人才爬到今天的地位。因為一分之差,朋友成了浪人,自己成為法官。可是他們會為了幾個精神能力低落的殘障人士,讓自己與身邊親友難堪,就為了找回正義和真實嗎?妳覺得對於這些人而言,學校的理事長殘障人士的人權是一樣的嗎?

這不就是我們的世界嗎?

我不想去參和那些混濁灰色的地帶,這世上有各種犯罪,年齡、性別、背景各色人都可能遇上,不過,或真要比較什麼人對這世界最有用,就是孩子,不是嗎?

幼童時,我們學習生活的必知;青少時,我們開始認識世界,未來的好壞不就隨著時代,讓這些,我們曾經為之的,年輕的生命所左右嗎?

縱容社會與律法保護這些傷害孩童的人們,我們都成了沉默的羞恥者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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