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 奈歐蜜.埃德曼 Naomi Alderman
譯者: 徐立妍
出版社:大塊文化 

 

我說:聽著,王基本上就會把你們變成奴隸,到那個時候,你們就別來跟我哭訴。王就是會做這種事。
我能說什麼呢?這就是人類啊。你們人類就是喜歡假裝事情很簡單,就算自己得承擔後果也一樣。他們還是想要一個王。

她們知道沒有人會在乎這裡發生了什麼,沒有人會來保護這些人,沒有人會關心他們。這些屍體或許會在這片樹林裡躺十幾年,也沒有人會到這裡來。她們這麼做只是因為她們可以。

表面上,這故事充滿了女權主義。
但隱約地,會明白其實只是權力問題,就如人類想要一個王,誰受膜拜?誰屈服?那似乎是必須鬥爭到底的絕對,這故事最後讓我了解到,和平不會降臨在兩方互相體諒、接納彼此優缺的平等關係裡,只有一方強勢,然後想想如果讓另一方掌權,又會如何的既可惜又滿足的情況中。

 

假使,女人擁有能使任何人屈服她們的力量,將會如何?

僅這一句假設,就讓我無比好奇,內心多少也認為這可能又是一個酷炫的設定,但這本小說卻讓我大感意外。圍繞這個假設、這樣的主題而發展的情節,沒有任何浮誇、多愁善感,真摯的字句之間是現實的,完全沒有美夢,報復的反撲,隱隱著,從女人安靜的唇後露出毒牙。

幾位主角的出發點,有宗教、犯罪、記者、政治、王權、母親與女兒。
往常閱讀小說,會將所有支線最後收歸成一體,如真相終歸浮出水面,所有混亂紛雜,逐漸清晰,還原了原本破碎的臉。可這本小說並非如此,它從頭到尾都讓我感到紛雜,到最後我才明白這不是一個事件,這是一場爭執,最初爭的可能是一個理,個人立場好像沒有盡頭,拒絕交集、妥協,那最關鍵的問題在於必須有人屈服,所以他們各走各的,憑求生本能,但就結果而論,或許他們還是有了一個大致上的共識,人類奪權的習性,是永遠的屈服。

由一對朋友的通信作為開始,我是很不明所以的,但看到故事終結後,這對朋友的其他通信,原來書的內容是其中一人寫的歷史小說,兩人在書後針對內容進行了探討,我得說作者虛構這個假設的所創立的一切真的很徹底,看到後人探討歷史中的種種,那具備的意義不僅是過去,還有對現今的影響。

整本書,最有趣的便是書後這兩人的對話,彷彿真的看見了一種男女位置交換的未來,男人抱怨著性別差異帶來限制,而女人盡量小心地提醒朋友在以女人為上的社會裡的刻板印象。

我不能掩飾對這種未來的喜悅,但歷史一直是一面借鏡,回到書中小說的內容,一步步從解放走向慘忍、崩壞的過程,逃離虐待的女孩以女神之名創立宗教,最強的女孩加入父親的犯罪家族,帶著受迫害的女人建立國家的女人,深愛女兒對政治事業有強烈企圖心的母親,以記錄者的視角而開始發展記者事業的男孩,這些人看起來好像是牽引事情發展的關係人,但我至始至終都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感,或許這裡沒有命運之說,女人們開始有電擊能力有戰爭遺毒的假設,也有宗教的拯救角度,但我喜歡神給予的機會。

所以一切都是一個機會,如何發展沒有既定,沒有正確、錯誤,燒光一切是選擇,世界回到最初也只是選擇。

即使讀來有些紛亂,接受了其實那是每個立場在說話,獨立而觀,就能理解這是每個人的路。在一個世界即將大變的背景下,任何情感都是細微敏感的,他們和他人、跟自己的對話,不單單只是情緒上的波動,是這世界走向終點前的所有變化。

即使一顆石頭也不會與其他石頭相同。
萬物無形,唯己身之行而已。
我們給予自己的所有名字都錯了。
我們的夢境比醒來時更為真實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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